起猛了!这届古偶,已经这么好笑啦?
谁家女主一上线就死了啊?
还是被火烧殉葬的死法!
没关系,这只是游戏,都是假的。
“死”完之后,女主迅速再次进入游戏,开启新一轮试玩体验。
你别说,这部借用了游戏设定的古偶,还挺有喜感。
来,我们简单聊聊《田耕纪》首播的前4集。
一,移植游戏设定、构建次元壁差异化笑点
轻喜剧古偶特别容易让人审美疲劳,来回来去左左右右不过就那点事,本质套路全一样,分分钟僵硬、老套、尴尬。
《田耕纪》虽不能完全免俗,但有讨巧的设定优点,游戏次元壁+种田文打法。
女主“穿越”进游戏做测试,一则保留了不同次元壁对比生发笑点的差异机制,二则可以调侃这种“次元壁”笑点打法,三则引入了游戏模型的画风差异优势。
第一点,画风差异的新鲜感。
比如女主从天而降,掉入猪圈隆重登场。
此后眼前出现的每一个角色,身上都会自动出现游戏NPC标识介绍。
略带卡顿的低像素既视感,熟悉的小方框提示。
你看,挪移游戏设定进入古偶中,倒是挺有新鲜可爱红利。
第二点,功能型特点嫁接移植的喜感。
剧中男女主第一次相遇,是古偶里演过八万次的一方受伤倒地、另一方考虑要不要救。
例牌菜根本不足以形容这模式有多老套。
这次女主没救,理由是“谁知道救他会不会触发什么隐藏剧情任务”?嗯?还挺有道理的哈。
女主放任男主躺在地上自行离去,没走出几步就又被系统绕回进刚才的情节中。
循环进入“男主虚弱靠在竹子上,然后晕倒在地”的情景中。
还给出弹窗提示“重要人物请救治”,她不救还遇上真“次元壁”,走不掉。
游戏中关卡没过重复出现很正常,但在剧情逻辑中“倒回去再发生一遍”显然很不合理,剧作以常见的游戏逻辑来消解叙事上的不可能,反而有一种移植成功的荒唐喜感。
再比如女主在即将殉葬的生死关头,大喊一声“我不玩了啊”,整个世界居然就瞬间静止了几秒。
如同游戏按下暂停键一般,所有人原地定格。
然后系统弹出一个对话框:要退出只能完成任务或者死。
虽然这个时间暂停术和弹框对女主的故事线进程没啥用,但好笑。
第三点,以游戏系统的名义天降任务线,掩盖逻辑粗疏和“金手指”既视感。
游戏系统任务线,在古偶中最为好用的一条,是将“天降任务”“天降金手指”合理化。
虽然这种合理化,也是先验的、机械的,是设定层面上的规定动作,而非逻辑层面的自洽、更非故事层面的有机整体合理感。
但有总好过没有。
比如女主的任务线是要挣一千金,再比如女主救堂姐的路数很荒唐,但以轻喜剧模式出现在“游戏设定”背景之下,可以大大削弱不合理性,甚至能将之变成剧作特色。
当然,这种变拙为巧的打法,也是多项限定条件之下的有限结果。
与其说剧作赢在扎实,不如说赢在画风相对新、赢在次元壁讨巧打法上。
二,轻喜剧呈现
1. 荒唐闹剧式笑点
剧中女主和男主男二提前商量好对策,以退为进。
假装“被抓走”,实则暗中着手准备应对措施。
一边是拖着不相信“大伯卖侄女殉葬”的爷爷奶奶二伯二伯娘来现场亲眼看真相,另一边是前去官府找人来抓现行。
爷爷二伯娘们的亲属团这边,打架主打一个“一靠吼二靠挠”。
尤其二伯娘,气势很凶猛,攻击力很难评。
虽然设定荒诞、画风喜感,但又有普通人冲出去拼一把的亲情和正义感。
另一边男二无法说动县衙老爷,反被对方斥责无凭无据污蔑,他无奈之下偷了县衙晾晒的衙役们的衣服,花钱雇了一大批乞丐冒充官人。
来到现场吓唬孙家人,主打一个“理直但气不壮”。
小乞丐迅速被孙家人识破“我以前施粥的时候见过你啊,我认得你”。
继而,当事人、亲友团带着乞丐团呜呜泱泱热闹逃跑。
这样的剧情在正剧中绝对无法成立,四处都是谐谑的漏风逻辑大洞。
但在轻喜剧里,以笑点插科打诨出现,效果反而能加分。
以不正经的方式来应对所谓正经大危机,重点是多而不乱的闹剧群像、表层荒唐但核心温情。
2. 笑点的循环进阶和延展
女主刚刚逃出孙家魔掌,女主那恶毒堂姐又被孙家抢去。
原本,女主就是被大伯、大伯娘、堂姐连花一家黑心卖去孙家殉葬。
孙家执意要烧人,失了女主便去绑堂姐。
这善恶到头终有报的现世报内容,显然不是轻喜剧古偶的重点,剧中这段呈现依旧是三分胡扯三分荒唐三分喜感。
上一秒,二伯娘还开开心心和村子里的婶子们嫂子们炫耀自己救夫救女主的英勇,下一秒女主就跑来笑眯眯讨救兵“虽然刚刚救了我,但我姐姐又被绑了呀”。
一众看热闹的吃瓜群众,迅速以“要下雨了我要去晒被”等荒唐理由鸟散而去。
接下来,女主干了一件更加荒唐的大事。
故意抢走祖宗牌位,让一大堆人义愤填膺追着她跑。
(中途两拨人马还分别换乘了交通工具,改为骑马和坐牛车)
抵达孙家即将火烧女主堂姐的犯罪现场,众目睽睽之下成功逼退孙家。
轻喜剧模式不太能真切呈现出危机感、紧张感,但“把危局当喜剧说”的搞笑模式中,抓一遍再抓一遍(但打开方式不太一样)的这个“又”,反而以其荒唐谐谑而更添喜感。
三,既典型又模糊的角色
田曦薇饰演的女主,个性一半典型一半模糊。
典型,是可以迅速罗列关于她的很多个形容词。
模糊,是各路偶像剧女主尤其是轻喜剧类型,女主约莫都如此。
有点可爱有点贪财有点鬼主意,本质良善个性讨喜,市面上一半偶像剧女主都这般,一砖头下去能砸翻半船。
不过对比《田耕纪》和田曦薇另一部《花轿喜事》,那瞬间能在同行衬托之下提升一波好感度。
同样是那些常见形容词,《田耕纪》完成度还算不错。
田曦薇颜值在线,笑起来酒窝甜美、自带开心元气既视感。
表演上某些不落地不自如的部分,恰恰也符合角色游戏体验设定,换句话说这个角色对她而言能扬长能藏拙。
上文提到的殉葬故事里,女主即将被烧、她临阵不着急给救兵发号令让他们赶紧现身,反而趁机提要求“你们都要烧我了,给我点银子不过分吧”,生死关头虎口中要来一百两。
这一百两,事后她兴高采烈财大气粗拍在男主桌子上炫耀:看,我挣的一百两银子!
炫耀完忘了带走。
等她再发现时,这一百两已经被男主置办了若干家具。
田曦薇大张着充满期待的眼睛,笑比哭还苦,很有喜感。
再比如剧作设定了很夸张的吃肉环节。
大伯一家归来,奶奶切了数块肉。
一家女眷都异常激动,毕竟过年才一共切了四块。
饭桌上,尊贵的小姑和长孙女两位寒暄着吃了肉。
女主见状也夹了一筷子肉,瞬间成为全桌焦点。
第一次她不好意思、于适将肉放进别人碗中,第二次她又夹了一筷子、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扔自己嘴巴里自己吃了。
吃块肥肉还吃出兵法既视感了?就很好笑。
这类笑点的本质,在于当下眼光和虚构古装纪元之间的差异。
时下一块肥肉能算什么?但在剧中是相当珍贵的设定。
“我凭什么不能吃?凭我洗了八根茄子四棵白菜”,人人平等也好、劳动所得也罢,都是戏外的现代观念。
古偶内核的正确方式,是披着古装的皮、讲现代观念里正确的事,如果反过来就会特别拧巴。
四,局限性
《田耕纪》问题很多,比如宅斗故事中的一家人,凶恶贪婪自私又巧舌如簧的大伯大伯娘大堂姐等等,人设都很扁平。
是各路家庭剧中奔着“气不死你要扣编剧工钱”而却的套路化的极端化的堆叠人设。
对比之下,蒋诗萌饰演的二伯娘,鲜活立体很多。
这不是善恶属性的问题,是角色立体程度的差异。
剧作借游戏设定、通过女主之口,吐槽了“奇葩一家子亲戚”。
但一句吐槽,并不能解决诸多角色的干瘪套路通病。
目前故事里的宅斗成分颇高。
宅斗也好宫斗也罢,软弱善良一方+恶毒心机一方+有点坏但不多有点好但不怎么聪明的高度套路化设定里,认真斗起来都挺劝退。
值得说的是故事虽则打出但并不那么鲜明的“种田文”属性,最直观的字面意思上的对应,是画面背景时常出现各种田。
金黄碧玉的色彩,视觉体验不错。
女主带着狗狗大黄坐在田埂上,不必多说什么也很有田园乡野的快乐。
只是这种快乐暂时停留在形似层面。
虽则故事里笑点颇多,但宅斗/种田大类依旧是高度套路化的进程,随着剧作进程种种疲软弊端会越来越明显。
此外,这部轻喜剧的优势,大多在于形。
套用讨喜外壳、解锁讨巧次元壁,并非在本质上真正做到了喜剧的革新创新。
既无格外精巧的喜剧结构,也无对古偶有所突破的独门建树,纯属在同行衬托之下“有一乐”。
当然,作为娱乐产品,能提供颜值和喜感所带来的情绪价值,已经算尽了本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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